点灯人教育 09-20
周益民:民间故事“玩”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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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开统编小学语文教材,我们会发现,在各学段的课本中都编排有民间故事(取民间故事的广义)。

比如,第一学段有《咕咚》《寒号鸟》《曹冲称象》等十余篇,第二学段有《漏》《枣核》及寓言单元、神话单元等,第三学段编有民间故事单元。六年级下册的《迢迢牵牛星》比较特别,课文本身是古诗,表现的内容则是 " 牛郎织女 " 这个故事。

在教学与指导阅读时,我带着学生把民间故事 " 玩 " 起来,在 " 玩 " 中完成民间故事的创造性传承。

01

" 讲 " 故事," 演 " 故事

这些年,我以民间故事为内容在全国很多学校进行过教学交流,无论是我自己任教学校的学生,还是其他地方的学生,普遍对民间故事有浓厚的兴趣,觉得故事有意思,想象奇特,里面的人物形象很有特点。

如何引导学生阅读这类故事,要考虑学段的特点、教学目标的要求、课文具体内容的差异等。其中,有一条基本原则,那就是尊重民间故事这一文体自身的规律。民间故事主要通过口耳相传,我们在学习时就经常采用讲故事、演故事的方式。

当然,民间故事的课堂教学不等同于学生在生活情境中接受民间故事,对民间故事所独有的娱乐功能、教育功能、审美功能等,要有明晰的认识和落实。

在 " 讲 "" 演 " 故事的过程中,可以引导学生在尊重基本情节的基础上,对故事进行某种改编。在讨论《牛郎织女》的讲述时,就两位主人公的形象设计,我提供了一组故事异文,学生比较、讨论,逐渐明晰了自己心中的人物形象,有创意地开始了 " 讲 " 和 " 演 " 的活动。

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 · 四大传说》目录

哪个牛郎让人爱?  ●●

//   1

他听见有女子的笑声,顺着声音看,果然有好些个女子在湖里洗澡。他沿着湖边走,没几步,就看见草地上放着好些衣裳,花花绿绿的,件件都那么漂亮。

//   2

他听见有女子的笑声,顺着声音看,果然有好些个女子在湖里戏水。他沿着湖边走,没几步,就看见草地上放着好些纱衣,花花绿绿的,件件都那么漂亮。

//   3

仙女们下凡洗衣裳。有个叫织女的仙女,听到牛郎的笛声,就找了过来。

//   4

她看到有一位青年农夫,高高大大,漂漂亮亮,赶着一头大水牛,在水田里干活。他天生一副好嗓子,看到织女走近,一扬鞭就唱起来:绿沉沉的水来雾蒙蒙的山,哪里来的乌云飘不散?千里的雷声万里的闪,想知道妹的心思难上难。

只唱得大水牛也摇头晃脑,浑身是劲,不用吆喝、鞭打,就使劲拉梨耕田。那歌声,把织女的心都融化了,这可比天上那些神仙念经好听多了。

哪个织女让人爱?  ●●

天帝怜其独处,嫁与河西牵牛之夫婿。自后竟废织纴之功,贪欢不归。

织女身子老在机房里,手老在梭子上,劳累不用说,自由也没有了,等于关在监狱里,实在难受。她常常想,人人说天上好,天上好,天上有什么好呢?没有自由,又看不见什么。她总想离开天上,到人间去,哪怕是一天半天呢,也可以见识见识人间的景物。

织女说:" 牛郎,我住下和你成亲吧!"

牛郎说:" 你是神仙,我是凡人,怎么能成亲呢?"

织女反问道:" 不能成亲,你为什么要拿我的衣裳呢?"

02

从 " 碎片化 " 到 " 系统化 "

对于教材中民间故事的学习,学生大多是就一课学一篇,流于碎片化。

于是,我从教材出发进行了系统梳理,为儿童读者编选了一套读本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(人民文学出版社),包括《神话故事》《民间故事》《四大传说》《母语的游戏》四册,已经被很多学校作为课本配套读物。

我的想法是,通过专题组合,让学生对民间故事产生结构化的感受与认识。

比如,《民间故事》分册编排了 " 都是三次 "" 神奇宝物 "" 机智男与巧女 " 等专题,选文既有传承性的讲述,又有现当代作家的再创作,平衡了传统作品与现代作品,兼顾了汉族作品与少数民族作品,并融入节令民俗、民间艺术等文化背景知识。

每组选文后还会讲解知识要点,补充相关资料,梳理前文脉络,提出进一步的思考。

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 · 民间故事》目录

03

在多形式、多载体中 " 玩 " 起来

民间故事一直是各类艺术乐于表现的重要题材。戏曲舞台与银幕荧屏上活跃着众多民间故事的身影。新中国成立后拍摄的第一部彩色戏曲艺术片就是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。老一辈人童年时喜爱的连环画,许多就是民间老故事。

现在的绘本中也出现了不少民间故事,比如蔡皋、向华等名家的作品,还有两位画家把《漏》(三年级教材中的课文)改编成绘本。其他诸如雕塑、歌舞、邮票等,真是无法穷尽。

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 · 四大传说》" 梁山伯与祝英台 " 模块

电子媒介已成为当下不可忽视的传播手段,也是年轻人喜欢的。影视、动画以及短视频等,都成了民间文学传播的新平台。

2021 年,号称国内首部 4K 全景声粤剧电影《白蛇传 · 情》爆火,视听效果震撼。2023 年,国漫《中国奇谭》横空出世,引发热议。尤其让人激动的是,在航空航天工程中,出现了与民间故事相关的命名,这是独属于中国人的话语和文化。

民间故事强劲的生命力,早已融入我们的生活,渗入我们的血脉。有一年我去杭州,甚至惊喜地发现有一条 " 梁祝路 "。

我们所要做的,就是传承。当然,传承并非指原封不动地照搬。要知道,民间故事的生命力在于通过人们的口头讲述不断调整、发展,散发着 " 创造 " 的魅力。我们的孩子在传承时既可以有形式上的转换,如视觉化、表演化、游戏化、IP 化,也可以进行内容上的改编。

当然,改编需要有审慎、敬畏的态度。在统编语文教材五年级上册民间故事单元,提出了创造性复述的要求,其本质即是对民间故事的传承与发展。我相信,那些散发泥土芳香的老故事将永远生生不息。

本文作者 / 周益民

著名特级教师,江苏省南京市琅琊路小学语文教师,亲近母语总课题组核心成员,《中国教育报》2010 年度推动读书十大人物。《教育研究与评论》(小学教育教学版)特约主编。著有《造梦课堂》《回到话语之乡》等,编著有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(全四册)。

上文中提到的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一书,是周益民老师为孩子们编著的一套民间文学选本。

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共有四册,分别为一个大专题:《母语的游戏》《神话故事》《民间故事》《四大传说》。

每册又分为若干小专题,在同一专题下按照一定逻辑选编、组合作品。每个小专题都设有 " 小锦囊 " 和 " 智慧谷 " 两大助读版块,拓展孩子思维的同时,帮助教师进行教学。

这套书的每一册都与语文课本有着密切关联:

《神话故事》可与四年级上册的第四单元加 " 快乐读书吧 " 配合阅读。

《民间故事》《四大传说》可与五年级上册的第三单元和 " 快乐读书吧 " 配合阅读。

正好马上要进行这四五年级这两个单元以及快乐读书吧的学习了,可以给孩子把书买回家啦!

延伸阅读

周益民:长沙的粑粑,我的月亮

周益民:回到话语之乡——我的民间文学阅读与教学

加料、引路、传承 | 我读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

《民间文学里的中国》:通往未来的故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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